第1章 哪来的怪医生

        早晨被手机闹钟叫醒后,叶春樱的两边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。

        都说一边是跳财一边是跳灾,两边一起跳,难不成是倒霉之后领笔补偿金?

        还是说张家那位三少爷又要来找她?

        她皱着眉爬起来,冷水洗了好几把脸,才算是消掉了满面的疲倦。

        诊所快到开张的时候,她坐到镜子前,望着里面弯眉水眸,俏鼻樱唇的花容月貌叹了口气,拿起几样简单的化妆品,一点点把自己往丑了打扮。

        照说,哪个女孩不爱美呢,她这天生丽质上电视也不含煳的好模样,不施脂粉都能甩出寻常美女几条街去,自然该是精心打理,尽情展现才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所在的地方,她孤苦无依的身世,来这儿半年多所经历过的大小事情,都让她深深明白,涂抹成艳俗丑妇,总好过惹来一堆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左右观望一下,比正常的样子已经难看了七分,叶春樱稍稍松了口气,拿起唇膏将嘴巴涂到俗不可耐的程度,发泄般狠狠一抿,起身走出需要坐在床上化妆的狭小卧室,拿出了柜子里的白大褂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都还没穿好,咣当一声,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没精打采的叫唤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叶大夫,起了吗?我这心里,慌得难受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是李姐,就是她这诊所占的门面楼旁边不远的邻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名字叫李曼曼,算是这儿的常客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打开门,心里一串哀叹,心想这个早晨,又是不得安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种拿当地上级补贴开设的半公益诊所,其实就相当于安宁时代的社区医院,只不过世界剧变的如今,要负责的地域更广,能用的人力更少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得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诊所,就只有她自己,一个靠福利机构长大拿助学金毕业的孤女,护士医生一肩挑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附近小区居民不算太多,叶春樱平时还不太忙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怕的就是李姐这样的病人。

        让去大医院不去,让说哪儿难受哼哼唧唧说不清楚,输液打针无从下手,开点保健品口服液吧,又不舍得掏钱。

        以至于叶春樱一度怀疑李姐就是来盯着她,免得老公过来偷腥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这个,她也觉得李姐挺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到三十的年纪,虽说早有了孩子,可身材保养极好,薄薄的短袖衫里峰峦迭嶂呼之欲出,光透之下,布料里那紧绷绷的奶罩带子,总叫人担心会被那对丰乳扯断,牛仔裤后面更是撑得鼓鼓囊囊,踩着细高跟走起路来,臀肉水漾漾左摇右荡。

        上丰下挺,自然显得当中那段腰肢水蛇似的细,偏她还喜欢穿小码贴身,布料紧绷绷缠在身上,起坐行走,卧病在床,都掩不住那姣好曲线。

        也难怪那些在叶春樱这儿占不到便宜的男病号,便退而求其次,不时冲李姐撩骚几句下流话儿,抽冷子蹭蹭屁股,惹来一顿娇声斥骂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就是这么一副值得夜夜洞房的好身段,却摊上一个花花肠子只爱尝鲜的纨绔老公,十天半个月不着一次家,上回俩夫妻见面,还是老婆在诊所说头晕要量血压,老公进来闲聊几句没注意帘子里是谁,凑过来就要摸叶春樱的屁股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顿翻天覆地的吵,她这会儿还余音在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叶大夫?不早了,你真没起呢?赶紧起吧,我等会儿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外面又传来一句催促,叶春樱无奈,只有把李姐迎进来,引到桌边熟门熟路地问了几句。

        有点意外,李姐今天是真病了,略有点低烧,胸闷气短,虽说十句话里八句半是在抱怨死鬼老公,剩下那点有效信息,总算让叶春樱大着胆子开了药,给她扎进手背,吊上了输液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本以为能清净到换药的时候,没想到点滴流了没三分钟,李姐就把她叫了过去,脸色苍白,手按着丰隆饱满的胸口,很难受地问道:“叶大夫……我……我怎么越来越心慌了啊?这……这还出冷汗了。好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调慢速度,等了一会儿看还是无效,急忙一摸手腕,发现李姐的心率竟然快得吓人,突突突突好似打鼓,当即惊出一背冷汗,赶忙拔针,惊慌地说:“李姐,走,还是去大医院吧。我这就带你去。我去把自行车推出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姐哼哼唧唧挪了下腿,“不成啊,我……我腿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赶紧起身钻出帘子,寻思是不是先量个血压,一抬眼,却看到一个男人不知何时进了诊所,正用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打量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小到大都是班花校花一路花过来,被男人看的时候多了,叶春樱心急,又知道最近张三少爷的面子在,小混混不至于让她太过难堪,此刻顾不上接待,就只说:“你先坐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料,那男人却往前迈了一步,用低柔而富有磁性,甚至令耳孔中微微发痒的声音说:“这位姑娘,方才那位病人,在下兴许帮得上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一愣,这才仔细打量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模样颇为英挺,一双眼睛格外好看,文质彬彬似乎不像坏人,可身上却穿得颇为狼狈,都是不知哪儿捡来的破旧衣服,一头长发也乱糟糟的散在身后,好似从没剪过,纵使胡须不长,头面双手颇为整洁,仍像个上门讨饭的流浪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……哪位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韩玉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双手抱拳,口音略显怪异,腔调和本地人大大不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是医生?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问,手却已经握住了白大褂口袋里的高压电击器。

        世道乱,不长个心眼,自己人怎么没的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略通医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的执照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浓眉一皱,沉吟道,“在下……糟了一场大劫,失掉了不少记忆,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。行医要的难道不是手段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无奈地摆了摆手,柔声道:“你先坐吧,别添乱了,你是来看失忆的?头部受过伤吗?啊,不管是什么,你先等等,我先去给李姐量血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说着拿起水银血压计,快步钻回帘子里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可韩玉梁大大咧咧直接跟了进来,沉声道:“这位夫人并非血脉有碍,而是湿气淤积,宫络不畅,久不梳理,恐会燥郁癫狂,寻常药石之术,怕是无济于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正心烦意乱,看李姐那双眼睛水汪汪往韩玉梁的身上瞄了过去,扭头没好气道:“你要是来看病,就乖乖外面等着,量血压需要安静,看病需要排队。请有点礼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却不理会,而是信步过去弯腰俯身,到李曼曼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身子触电般抖了一下,接着那白白的俏脸就飞了两朵粉都掩不住的红云上来,连羞带嗔地抱怨道:“还不是……我那个死鬼老公,整月整月不着家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微笑道:“既然在下说中了,那何不容在下出手试试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犹豫一下,望着韩玉梁那深邃漆黑的眸子,不觉在丰润红艳的下唇上咬了一口,轻声说:“小叶,我觉得这个大夫,兴许能治,你就让他试试呗。你瞧他仙风道骨的,说不定是个世外高人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要是世外高人那美院里满街都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满脸无奈,眉毛都快绞到一起:“这怎么可能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那,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叶,你先忙去,我这儿让他看着,不碍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哪里肯走,盯着韩玉梁说:“不行,这人来路不明,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的眼睛已经在韩玉梁的壮硕身躯上舔了好几个来回,连发着低烧也顾不得,娇滴滴道:“哎呀,你姐我心里有数,这光天化日的,你还怕他强……非礼了我呀?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满不在乎,伸脚勾过凳子坐下,一指就点在李曼曼腰侧。

        时值夏初,大家身上衣服都单薄得很,这大男人上来就去点李姐的腰,叶春樱性格保守,当即吓了一跳,赶忙道:“你这是干什么!哪有你这样治病的,你快放手,不然我、我可要报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知道这地方报警还不如给张三少爷打个电话管用,她还是习惯性选择了自己更愿意信赖的路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也先是一惊,但马上,一股暖洋洋的奇妙滋味就从抵在她盆骨上沿的指头尖传了进来,烘得她心窝一痒,忙冲叶春樱摇了摇头,“没事,大夫这肯定是为了治、治病。嗯嗯……挺……舒服的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还是处女,恋爱都没谈过,哪里听得出李姐语调渐渐变出的奇异甜腻是什么由头,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劲,蹙眉低头望着韩玉梁的动作,心想若是这男人要动什么不轨念头,就拿出电击器先把他放倒再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,请尽量放松,哪一处也莫要用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口中叮嘱,手指缓缓划动,一寸寸往肚脐那边挪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点点头,就觉那指尖好似施了什么魔法,一路隔着衣服这么挪过来,竟比老公新婚时候狗啃一样舔过来还要舒服几倍,腹肌下头都一阵一阵酥痒,丝丝缕缕汇聚到肚脐眼儿中,捋着里头明明被扎了疙瘩的洞钻进去,钻入膀胱,钻入子宫,钻的她后腰发紧,屁股都夹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敢动,只急忙用手压了压裙子,夹在丰满的大腿中间,担心万一这么舒服下去,湿了内裤,可别让两个大夫看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大感不妥,想要出言制止,可看李姐满面绯红气息急促,额上还发了汗,显得很是受用,跟被上好按摩师傅拿住了麻筋儿似的,就不知该不该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为气海,此为石门,皆是任脉要穴,是治疗所需,还请夫人莫要见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一边解释,一边让食指缓缓移动,柔声道,“此为关元,以下诸穴,对夫人症状有奇效,切莫羞怯,放心让在下诊治便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穴道名字叶春樱都大概知道,也明白他说的没错,可这一线任脉穴位,从肚脐中央的神阙往下,逐个深入,到了关元穴,指头就都过了裙腰,已经堪堪贴着内裤的边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还在往下!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为中极,夫人是否好受多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的鼻息急促到已经算是娇喘,一股股暖流在小肚子里乱窜,美得她屄缝儿都张开了口,禁不住连连点头,带着那对儿丰美的奶子跟着一摇三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此为骨曲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微笑解释,手中继续向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眼见这越动位置越不像话,这穴位都已经到了耻骨联合的上方,成何体统,终于忍不住惊骇道:“等等!你、你这真是在治病?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料话音刚落,韩玉梁突然加出一指,在骨曲穴上紧紧压住,双目一瞪,沉声喝道:“通!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唔的一声细哼,就跟在拨拉一根拉直琴弦似的,尾音不住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,就听不知何处传来细细噗滋一声,她满面红光,长长吁了口气,一扭腰急忙坐起,双手特地把裙子往内裤下面压了压,眼角彷佛要滴出水来,握着韩玉梁的手就连声道:“哎哟,大夫,您可真是世外高人啊,这一下子,我……我浑身上下都得劲儿了。通透,真通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顿时傻了眼,这来路不明自称失忆的男人,竟真是个医道高手?

        这一身香汗淋漓,低烧自然退了个干干净净,韩玉梁让李曼曼跪坐在病床边,圆滚滚的屁股压着脚后跟,他站起来双手压在李曼曼肩头,自上而下,从脖子到腰缓缓揉捏,上上下下按摩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在旁瞪大眼睛看着,根本看不出这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,明明只是寻常按摩动作,却让李曼曼眯眼蹙眉,哼唧连声,那肉感臀部就跟后脚跟上长了刺一样一会儿挪个地方,也不知道在躲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旁观者不清不楚,当事人可是明明白白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虽说穿着衣服,连头发都丝毫不乱,可从被韩玉梁按摩开始,就好似被扒了个一丝不挂,手指掌心按在哪里,都像直接压上了她的肌肤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都不知多久没被男人如此温柔而有力的抚弄揉搓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,这男人的手还极准,走了一个来回,就找到了她肩胛骨下嵴柱两侧的敏感带,重点进攻那里的时候,还有股奇怪的热气钻进毛孔,痒中带酸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并不是她觉得屁股下面有刺,而是忍不住动动,用脚跟稍微按按臀肉,缓一缓穴心儿里钻心的麻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这一轮结束,李曼曼又依言躺在床上,双腿紧并,让韩玉梁在腋下两侧按摩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看他手掌距离那两团沉甸甸软绵绵的乳房近得要命,几次三番险险擦过,觉得非常不妥,可李曼曼自己都没出声,还舒服得一直哼哼,她怎么好开口打断。

        等这半个多小时过去,李曼曼扶着腰下床一踩拖鞋,精气神截然不同,容光焕发连样子都好看了几分,比做了个护理还见效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姐,你……真没事儿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手里还捧着血压计,颇为滑稽地呆呆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风情万种地一翘兰花指,羞答答说:“好啦,好得不能再好。啊哟,我还没问呢,小叶,你这儿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好的大夫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韩玉梁,也是初来乍到。凋虫小技,叫夫人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咯咯笑着搡了他一把,飞个媚眼过去,“这可不是凋虫小技,我这病啊……就得你治。换了叶大夫,我还不知道要难受到哪一天去。那,韩大夫,你在哪儿高就啊?路要不太远,我回头就专程找你去。有你在啊,我以后都不怕头疼脑热胸闷气短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凑近一点,故意不想让叶春樱听见,小声道:“你给我按那啥子曲骨穴的时候啊,我真是感觉快飞起来啦。一会儿给我留个名片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只当韩玉梁是别处的医生,到此上门抢生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料,韩玉梁微微一笑,扭头看向叶春樱,语带恳求地说:“在下出了事,落魄流浪至此,无处可去无家可归,不敢奢求别的,只望能在叶大夫的小药堂中偶尔坐诊,赚些钱帛,聊以温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睛真是漂亮,跟会吸人一样……叶春樱不是没见过好看男人,可被他双目盯住,心里竟痒丝丝颤了一下,本来想说的话都忘在了嘴边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曼曼当场乐开了花,一步三扭往外走去,在门边回头道:“小叶,你这下可轻松咯,多了个有本事的大夫帮忙。你可千万把人留住了啊,回头我还来,就指望人家韩大夫给我看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满肚子问号,急匆匆送客关门,回来就先问:“你是怎么把她治好的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独门绝学,恕不外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笑道,“叶大夫,还需要在下露点别的手艺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谈话的内容,忙道:“不对不对,我这儿……哪有地方收留你啊。再说我一个单身女人,吃住都在这小诊所,怎么能……能多住一个大男人,这像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神情黯然,失落无比道:“实不相瞒,在下遭奸人所害,流落至此,无依无靠,连从前的事也大都想不起来,在这附近徘徊已久,饥一顿饱一顿,只不过勉强保住性命。前些日子见到叶姑娘,发现你心地善良,连街头巷尾的野猫野犬也不吝救治饲喂,左思右想,才厚颜前来打扰。在下不求报酬,只盼能吃口饱饭,有容身之处可供落脚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脸上一红,急道:“可、可我这儿就一间卧室!你要是真遇上事儿,该去报警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登时显出几分悲苦,“叶大夫,在下……实在是有不可言明的苦衷。你若不肯收留,在下走投无路,便……唯有绝望而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……这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好心惯了的人,一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,顿时没了主意,“我这里实在是住不开,而且你来路不明,我收留在家里,也……也太蠢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有间柴房容身即可,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马上道,“叶大夫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医者仁心,你就能眼睁睁看我饿死街头?在下身体强健不畏夜寒,实在不行,你给我一张毯子,我就在你屋外那围栏里头容身,至少,有个遮风挡雨的棚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总觉得他这一番说辞里面哪儿不对劲,可叶春樱脑子本就转得慢,被他的凄凉口吻说得心里一酸,不自觉就道:“那……好吧,你住储藏间。我给你找个钢丝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多谢叶大夫救命之恩,大恩大德无以为报,今后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躬身抱拳,口气感激无比,面上也露出了温文尔雅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说话方式怎么这么别扭啊,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瞥他一眼,先去后面拿出了上一任大夫留下的白大褂,和一套旧休闲装,“还有,你头发怎么这么长?你该不会是古代穿越过来的郎中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接过衣服,端详一下,走进帘子后换上,略小一点,但勉强能穿,口中答道:“在下确实想不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此时如果在里面,就能看到他唇角那抹狡黠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玉梁当然没有失忆。

        实际上,他生来过目不忘,自小到大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确不属于这个时代,的确是她口中的穿越者,只不过,并不是什么郎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还在原来世界的时候,是一名天资绝顶、武功高强、凭着一身绝艺拈花惹草、偷香窃玉的采花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选定这处小诊所藏身,除了此地偏僻隐蔽,方便他进一步学习适应这陌生环境之外,最重要的原因,当然就是叶春樱这个温柔美貌的小大夫。

        以韩玉梁多年行走江湖的眼力,她脸上那些刻意而为的庸脂俗粉,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穿好出来,叶春樱已经坐回桌边,抬头问道:“你对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无所知。只记得一身本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叶春樱心里有点后悔刚才的心软冲动,微微蹙眉正在想是不是可以租个旅馆房间把他安置过去先打发掉,诊所的门就被咣当一声推开,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赤膊汉子顶着大片狰狞刺青,叼着烟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叶大夫,今儿个忙吗?要是没啥病号,跟哥去看场电影呗?新上的爱情片,准保让你这样的妹子哇哇掉眼泪。”